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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+TITLE: 朱子語類
#+DATE: 2015-08-24 22:58:38.41059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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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+PROPERTY: JUAN 卷四十七
<pb:KR3a0047_WYG_047-1a>¶
欽定四庫全書¶
朱子語類卷四十七¶
論語二十九¶
陽貨篇¶
陽貨欲見孔子章¶
或問陽貨矙亡以饋孔子孔子矙亡而徃拜之陽貨之¶
矙亡此不足責如孔子亦矙亡而徃則不幾於不誠¶
乎曰非不誠也據道理合當如此彼人矙亡來我亦¶
<pb:KR3a0047_WYG_047-1b>¶
矙亡徃一徃一來禮甚相稱但孔子不幸遇諸塗耳¶
(去偽/)¶
亞夫問揚子雲謂孔子於陽貨敬所不敬為詘身以信¶
道不知渠何以見聖人為詘身處曰陽貨是惡人本¶
不可見孔子乃見之亦近於詘身却不知聖人是理¶
合去見他不為詘矣到與他說話時只把一兩字答¶
他辭氣温厚而不自失非聖人㫁不能如此也(時舉/)¶
性相近章¶
<pb:KR3a0047_WYG_047-2a>¶
性相近以氣質言性善以理言(祖道/)¶
問性相近是本然之性是氣質之性曰是氣質之性本¶
然之性一般無相近程子曰性與聖不可一概論(節/)¶
性相近唤做近便是兩箇物事這便是說氣質之性若¶
是降衷底便是没那相近了箇箇都只一般(佐/)¶
性相近是通善惡智愚說上智下愚是就中摘出懸絶¶
者說(僴/)¶
問性相近習相逺惟上智與下愚不移書中謂惟聖罔¶
<pb:KR3a0047_WYG_047-2b>¶
念作狂惟狂克念作聖又有移得者如何曰上智下¶
愚不移如狂作聖則有之既是聖人決不到得作狂¶
此只是言其人不可不學又問或言人自不移耳此¶
說如何曰此亦未是有一般下愚底人直有不可移¶
者問雖愚必明又是如何曰那箇是做甚次第工夫¶
人一能之已百之人十能之已千之(去偽/)¶
問此章曰此所謂性亦指氣質之性而言性習逺近與¶
上智下愚本是一章子曰二字衍文也蓋習與性成¶
<pb:KR3a0047_WYG_047-3a>¶
而至於相遠則固有不移之理然人性本善雖至惡¶
之人一日而能從善則為一日之善人夫豈有終不¶
可移之理當從伊川之說所謂雖强戾如商辛之人¶
亦有可移之理是也(謨/)¶
先生問木之前日所說氣質之性理㑹得未對曰雖知¶
其說終是胷中未見得通透兼集註上智下愚章先¶
生與程子說未理會得合處曰便是莫要只管求其¶
合且㸔聖人所說之意聖人所言各有地頭孔子說¶
<pb:KR3a0047_WYG_047-3b>¶
相近至不移便定是不移了人之氣質實是有如此¶
者如何必說道變得所以謂之下愚而其所以至此¶
下愚者是怎生這便是氣質之性孔子說得都渾成¶
伊川那一段却只說到七分不說到底孟子却只說¶
得性善其所言地頭各自不同正如今喫茶相似有¶
喫得盡底有喫得多底少底必要去牽合便成穿鑿¶
去(木之/)¶
問集註謂氣質相近之中又有一定而不可易者復舉¶
<pb:KR3a0047_WYG_047-4a>¶
程子無不可移之說似不合曰且㸔孔子說底如今¶
却自有不移底人如堯舜之不可為桀紂桀紂之不¶
可使為堯舜夫子說底只如此伊川却又推其說須¶
知其異而不害其為同因說氣化有不可曉之事但¶
終未理會得透不能無疑釋氏之學只是定静少間¶
亦自有明識處或問他有靈怪處是如何曰多是真¶
偽相雜人都貪財好色都重死生却被他不貪財不¶
好色不重死生這般處也可以降服得鬼神如六祖¶
<pb:KR3a0047_WYG_047-4b>¶
衣鉢說移不動底這只是胡說果然如此何不鳴鼔¶
集衆白晝發去却夜間發去做甚麽曰如今賢者都¶
信他向上底說下愚人都信他禍福之說曰最苦是¶
世間所謂聰明之人却去推演其說說到神妙處如¶
王介甫蘇東坡一世所尊尚且為之推波助瀾多矣¶
今若得士大夫間把得論定猶可耳(木之/)¶
子之武城章¶
問君子學道則愛人小人學道則易使曰君子學道是¶
<pb:KR3a0047_WYG_047-5a>¶
曉得那已欲立而立人已欲達而達人與乾稱父坤¶
稱母底道理方能愛人小人學道不過曉得孝弟忠¶
信而已故易使也(燾/)¶
公山弗擾章¶
夫子曰吾其為東周乎興東周之治也孔子之志在乎¶
東周然苟有用我者亦是天命如何爾聖人胷中自¶
有處置非可執定本以議之也(人傑/)¶
問吾其為東周乎使聖人得行其志只是就齊魯東方¶
<pb:KR3a0047_WYG_047-5b>¶
做起否曰也只得就這裏做又問其如周何曰這般¶
處難說只㸔挨到臨時事勢如何若使天命人心有¶
箇響合處也自不由聖人了使周家修其禮物作賔¶
於王家豈不賢於赧王之自獻其邑而滅亡乎問孔¶
子猶說著周至孟子則都不說了曰然只是當時六¶
國如此强盛各自擡夯得箇身已如此大了勢均力¶
敵如何地做不知孟子奈何得下奈何不下想得也¶
須滅一兩箇方做得㸔来六國若不是秦始皇出來¶
<pb:KR3a0047_WYG_047-6a>¶
從頭打疊一番做甚合殺問王者雖曰不殺一不辜¶
行一不義事勢到不得已處也只得如此做曰然湯¶
東征西怨南征北怨武王滅國五十便是如此只是¶
也不唤做殺不辜行不義我這裏方行仁義之師救¶
民於水火之中你却抗拒不服如何不伐得聖人做¶
處如此到得後來都不如此了如劉先主不取劉琮¶
而取劉璋更不成舉措當初劉琮孱弱為曹操奪而¶
取之若乘此時明劉琮之孱弱將為曹操所圖起而¶
<pb:KR3a0047_WYG_047-6b>¶
取之豈不正當到得臨了却淬淬地去取劉璋全不¶
光明了當初孔明便是教他先取荆州他却不從或¶
曰終是先主規模不大索性或進或退所以終做事¶
不成曰然又曰唐太宗殺諸盗如竇建徳猶自得而¶
殺之惟不殺王世充後却宻使人殺之便不成舉措¶
蓋當初王世充立越王於東都髙祖立代王於闗中¶
皆是叛煬帝立少主以輔之事體一般故髙祖負愧¶
而不敢明殺世充也此最好笑負些子曲了更擡頭¶
<pb:KR3a0047_WYG_047-7a>¶
不起又曰漢髙祖之起與唐太宗之起不同髙祖是¶
起自匹夫取秦所以無愧唐却是為隋之官因其資¶
而取之所以負愧也要之自秦漢而下須用作兩節¶
㸔如太宗都莫㸔他初起一節只取他濟世安民之¶
志他這意思又却多若要檢㸃他初起時事更不通¶
㸔或曰若以義理㸔太宗更無三兩分人曰然(僴/)¶
問諸家皆言不為東周集注却言興周道於東方何如¶
曰這是古注如此說其字乎字只是閒字只是有用¶
<pb:KR3a0047_WYG_047-7b>¶
我者我便也要做些小事如釋氏言竿木隨身逢場¶
作戯相似那處是有不為東周底意這與二十年之¶
後呉其為沼乎辭語一般亦何必要如此翻轉文字¶
須寛㸔仔細玩味方見得聖人語言如小人之中庸¶
分明這一句是解上文人見他偶然脱一箇反字便¶
恁地硬說去小人中庸做小人自為中庸下面文勢¶
且直解兩句未有那自以為中庸底意亦何必恁地¶
翻轉(㝢/)¶
<pb:KR3a0047_WYG_047-8a>¶
問公山弗擾果能用夫子夫子果徃從之亦不過勸得¶
他改過自新舎逆從順而已亦如何能興得周道曰¶
便是理會不得良乆却曰聖人自不可測且是時名¶
分亦未定若謂公山弗擾既為季氏臣不當畔季氏¶
所謂改過者不過令其臣順季氏而已此只是常法¶
聖人須别有措置問如此則必大有所更張否曰聖¶
人做時須驚天動地然卒於不徃者亦料其做不得¶
爾夫子為魯司冦齊人來歸女樂夫子便行以人情¶
<pb:KR3a0047_WYG_047-8b>¶
論之夫子何不畧說令分曉却只黙黙而去此亦不¶
可曉處且說齊人歸女樂夫子所以便行者何也說¶
論語者謂受女樂則必怠於政事然以史記觀之又¶
以夫子懼其䜛毁而去如曰彼婦之口可以出走是¶
以魯仲連論帝秦之害亦曰彼又將使其子女䜛妾¶
為諸侯妃處梁之宫梁君安得晏然而已乎想當時¶
列國多此等事夫子不得不星夜急走又曰夫子墮¶
三都亦是瞞著三家了做如季氏已墮術中及圍成¶
<pb:KR3a0047_WYG_047-9a>¶
公歛處父不肯曰若無成是無孟氏也遂連季氏唤¶
醒夫子亦便休且說聖人處事何故亦有做不成者¶
必大以夫子之得邦家為對曰有土有民便伸縮在¶
我若靠他人則只是羇旅之臣若不見信用便只得¶
縮手而退又曰陽虎云吾欲張公室也人曰家臣而¶
欲張公室罪莫大焉此是當時一種議論(必大○人/傑錄頗異)¶
(别/出)¶
伯豐問夫子欲從公山之召而曰如有用我者吾其為¶
<pb:KR3a0047_WYG_047-9b>¶
東周乎如何曰理㑹不得便是不可測度處人傑問¶
墮三都事費郈已墮而成不可墮是不用夫子至於¶
此否曰既不用却何故圍成當時夫子行乎季孫三¶
月不違則費郈之墮出於不意及公歛處父不肯墮¶
成次第喚醒了叔季二家便做這事不成又齊人以¶
女樂歸之遂行不然當别有處置也問女樂既歸三¶
日不朝夫子自可明言於君相之前討箇分曉然後¶
去亦未晩何必匆遽如此曰此亦難曉然據史記之¶
<pb:KR3a0047_WYG_047-10a>¶
說却是夫子恐其害己故其去如此之速魯仲連所¶
謂秦將使其子女讒妾為諸侯妃則當時列國蓋有¶
是事也又云夫子能墮費郈而不能墮成雖聖人亦¶
有做不成底事伯豐謂如夫子之得邦家者所謂立¶
之斯立云云曰固是須是有土有民方能做得若羇¶
旅之臣靠着他人便有所牽制做事不成又問是時¶
三家衰㣲陪臣執命故陽虎奔齊有吾欲張公室之¶
語或謂家臣而欲張公室罪莫大焉曰便是當時有¶
<pb:KR3a0047_WYG_047-10b>¶
此一種議論視大夫專命以為固然又問舊見人議¶
論子産叔向輩之賢其議論遠過先軫舅犯之徒然¶
事實全不及他曰如元祐諸臣愛說一般道理相似¶
又云衛靈公最無道夫子何故戀戀其國有欲扶持¶
之意更不可曉(人傑/)¶
子張問仁章¶
問恭寛信惠固是求仁之方但敏字於求仁工夫似不¶
甚親切莫是仁之為事才悠悠則此心便間㫁之時¶
<pb:KR3a0047_WYG_047-11a>¶
多亦易得走失若能勤敏去做便此心不至間㫁走¶
失之時少故敏亦為求仁之一是如此否曰不止是¶
悠悠蓋不敏於事則便有怠忽之意才怠忽便心不¶
存而間㫁多便是不仁也(時舉/)¶
或問信則人任焉曰任是人靠得自家如謂任俠者是¶
能為人擔當事也(燾/)¶
任是堪倚靠(僴/)¶
佛肸召章¶
<pb:KR3a0047_WYG_047-11b>¶
焉能繫而不食古注是(㽦/)¶
夫子於佛肸之召但謂其不能凂我而已於公山之召¶
却真箇要去做(必大/)¶
味道問佛肸與公山弗擾召孔子孔子欲徃此意如何¶
曰此是二子一時善意聖人之心適與之契所以欲¶
徃然更思之則不徃矣蓋二子暫時有尊賢向善之¶
誠心故感得聖人欲徃之意然違道叛逆終不能改¶
故聖人亦終不徃也譬如重隂之時忽畧開霽有些¶
<pb:KR3a0047_WYG_047-12a>¶
小光明又被重隂遮閉了曰陽貨欲見孔子却終不¶
許他是如何曰陽貨全無善意來時便已不好了故¶
亦不能畧感聖人也(時舉○賀孫/録詳别出)¶
聖人見萬物不得其所皆陷於塗炭豈不為深憂思欲¶
出而救之但時也要出不得亦只得且住聖人於斯¶
世固不是苟且枉道以徇人然世俗一種說話便謂¶
聖人泊然不以入其心這亦不然如孔子云天下有¶
道丘不與易也這箇是十分要做不得亦有不能自¶
<pb:KR3a0047_WYG_047-12b>¶
已之意如說聖人無憂世之心固不可謂聖人視一¶
世未治常恁戚戚憂愁無聊過日亦非也但要出做¶
不得又且放下其憂世之心要出仕者聖人愛物之¶
仁至於天命未至亦無如之何如云君子之仕也行¶
其義也道之不行已知之矣若就道之不行已知之¶
矣上㸔恰似一向没理會明知不可以行道且漫去¶
做㸔這便不得須㸔行其義也便自是去就出處之¶
大義亦在這裏賀孫因舉公山佛肸之召皆欲徃而¶
<pb:KR3a0047_WYG_047-13a>¶
終不徃者度得是時終不可為其人終不可與有為¶
如南軒云守身之常法體道之大權又云欲徃者愛¶
物之仁終不徃者知人之智這處說得分明曰然但¶
聖人欲徃之時是當他召聖人之時有這些好意來¶
接聖人聖人當時亦接他這些好意思所以欲徃然¶
他這箇人終是不好底人聖人待得重理會過一番¶
他許多不好又只在所以終於不可去如隂雨蔽翳¶
重結不解忽然有一處畧畧開霽雲收霧斂見得青¶
<pb:KR3a0047_WYG_047-13b>¶
天白日這處自是好(賀孫/)¶
子曰由也章¶
問好信不好學其蔽也賊曰只為不擇是我要恁地便¶
恁地終是害事(燾/)¶
楊問好信不好學何故便到賊害於物處曰聖人此等¶
語多有相類如恭而無禮則勞處一般此皆是就子¶
路失處正之昔劉大諫從温公學溫公教之誠謂自¶
不妄語始劉公篤守其說及調洛州司法時運使呉¶
<pb:KR3a0047_WYG_047-14a>¶
守禮至州欲按一司户贓以問劉公公對以不知吳¶
遂去而公常心自不足謂此人實有贓而我不以誠¶
告其違溫公教乎後因讀楊子避礙通諸理始悟那¶
處有礙合避以通之若只好信不好學固守不妄語¶
之說直說那人有贓其人因此得罪豈不是傷害於¶
物(李謂亦有自賊之理○淳○道夫録云問好信不/好學如何便至於相賊害曰其父攘羊而子證之)¶
(是也昔劉/忠定云云)¶
六言六蔽五美等話雖其意亦是然皆不與聖人常時¶
<pb:KR3a0047_WYG_047-14b>¶
言語一様家語此様話亦多大抵論語後數篇間不¶
類以前諸篇(淳/)¶
問集注云剛者勇之體勇者剛之發曰春秋傳云使勇¶
而無剛者嘗冦則勇者發見於外者也人傑謂以五¶
常揆之則專言勇者勇屬於義言剛柔則剛屬於仁¶
曰便是這箇物事㸔他用處如何不可以一定名之¶
揚子雲說君子於仁也柔於義也剛亦只是一說人¶
傑謂以仁為柔以義為剛止說得箇情狀體段耳曰¶
<pb:KR3a0047_WYG_047-15a>¶
然(人傑/)¶
小子何莫學夫詩章¶
問詩如何可以興曰讀詩見其不美者令人羞惡見其¶
美者令人興起(節/)¶
子謂伯魚章¶
問為周南召南曰為字如固哉髙叟之為詩之為只是¶
謂講論爾横渠所謂近試令家人為周南召南之事¶
不知其如何地為(必大/)¶
<pb:KR3a0047_WYG_047-15b>¶
亞夫問不為周南召南其猶正牆面而立曰不知所以¶
修身齊家則不待出門便已動不得了所以謂之正¶
牆面者謂其至近之地亦行不得故也(時舉/)¶
問正牆面而立曰修身齊家自家最近底事不待出門¶
便有這事去這箇上理㑹不得便似那當牆立時眼¶
既無所見要動也行不去(植/)¶
問先生解正牆面而立曰言即其至近之地而一物無¶
所見一歩不可行人若不知修身齊家則自然推不¶
<pb:KR3a0047_WYG_047-16a>¶
去是一歩不可行也如何是一物無所見曰自家一¶
身一家已自都理㑹不得又況其逺者乎問此可見¶
知與行相須之義否曰然(廣/)¶
明道謂二南人倫之本王化之基苟不為之其猶正牆¶
面而立是才出門便不知便錯了(士毅/)¶
色厲内荏章¶
問色厲而内荏何以比之穿窬曰為他意只在要瞞人¶
故其心常怕人知如做賊然(大雅/)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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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直心而私意如此便是穿窬之類(又云裏面是如此/外面却不如此外)¶
(面恁地裏面却/不恁地○燾)¶
鄉原徳之賊章¶
李問鄉原徳之賊曰最是孟子說得數句好曰生斯世¶
也為斯世也善斯可矣此是鄉原本情(雉/)¶
或問鄉原引荀子愿慤之說何也曰鄉原無甚見識其¶
所謂愿亦未必真愿乃卑陋而隨俗之人耳¶
義剛云去冬請問鄉愿比老子如何䝉賜教謂老子害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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倫理鄉原却只是箇無見識底人今春又問色取仁¶
而行違比鄉愿如何䝉賜教謂色取仁而行違底是¶
大拍頭揮人鄉原是不做聲不做氣做罪過底人深¶
玩二說㣲似不同先生笑云便是世間有這一般半¶
間不界底人無見識不顧理之是非一味謾人㸔時¶
也似是箇好人然背地裏却乖却做罪過(義剛/)¶
敬之問鄉原徳之賊曰鄉原者為他做得好便人皆稱¶
之而不知其有無窮之禍如五代馮道者此真鄉原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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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本朝范質人謂其好宰相只是欠為世宗一死爾¶
如范質之徒却最敬馮道輩雖蘇子由議論亦未免¶
此本朝忠義之風却是自范文正公作成起来也(時/舉)¶
問鄉原一章曰此章賊字棄字說得重而有力蓋鄉原¶
只知偷合苟容似是而非而人皆稱之故曰徳之賊¶
道聴塗說者纔聴來便說了更不能蓄既不能有之¶
於心不能行之於身是棄其徳也故曰徳之棄(必大/)¶
古者民有三疾章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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問古之矜也廉曰亷是側邊廉隅這側是那分處所謂¶
廉者為是分得那義利去處譬如物之側稜兩下分¶
去(植/)¶
惡紫之奪朱章¶
問紫之奪朱曰不但是易於惑人蓋不正底物事自常¶
易得勝那正底物事且如以朱染紫一染了便退不¶
得朱却不能變得紫也紫本亦不是易惑人底只為¶
他力勢大了便易得勝又如孔子云惡莠之亂苗莠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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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安能惑人但其力勢易盛故苗不能勝之耳且一¶
邦一家力勢也甚大然被利口之人說一兩句便有¶
傾覆之患此豈不可畏哉(時舉/)¶
紫近黒色蓋過了那朱既為紫了便做朱不得便是奪¶
了元只是一箇色做出來紫是過則箇鄭雅也只是¶
一箇樂雅較平淡鄭便過而為淫哇蓋過了那雅便¶
是亂雅(植/)¶
問范氏謂天下之理正而勝者常少不正而勝者常多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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曰此當以時運言之譬如一日與人一生能有幾多¶
好底時節(廣/)¶
予欲無言章¶
問予欲無言一章恐是言有所不能盡故欲無言否曰¶
不是如此只是不消得說蓋已都撒出來了如四時¶
行焉百物生焉天又更說箇甚底若是言不能盡便¶
是有未盡處聖人言處也盡做處也盡動容周旋無¶
不盡惟其無不盡所以不消得說了(燾/)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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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生問林擇之天何言哉四時行焉百物生焉此三句¶
何句較好對曰四時行百物生二句好先生因說擇¶
之㸔得是只四時行百物生所謂天何言哉已在其中¶
矣(徳/)¶
問尹氏之說曰尹氏自說得不緊要了又辨其不緊要¶
話愈更不緊要矣(必大/)¶
孺悲欲見孔子章¶
先生云南康一士人云聖賢亦有不誠處如取瑟而歌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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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弔東郭之類說誠不如只說中某應之曰誠而中¶
君子而時中不誠而中小人之無忌憚(閎祖/)¶
宰我問三年之喪章¶
問鑽燧改火直卿曰若不理㑹細碎便無以盡精微之¶
義若一向細碎去又無以致廣大之理曰須是大細¶
兼舉(淳/)¶
問宰我問三年之喪為自居喪時問或為大綱問也曰¶
必是他居喪時問成布曰成布是稍細成布初來未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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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布也問縓縁曰縓今淺絳色小祥以縓為縁㸔古¶
人小祥縓縁者不入謂縓禮有四入之說亦是漸漸¶
加深色耳然古人亦不專把素色為凶蓋古人常用¶
皮弁皮弁純白自今言之則為大凶矣劉問布升數¶
曰八十縷為一升古尺一幅只濶二尺二寸算來斬¶
衰三升如今網一般又云如今漆布一般所以未為¶
成布也如深衣十五升布似如今極細絹一般這處¶
升數又曉未得古尺大短於今尺若盡一千二百縷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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須是一幅濶不止二尺二寸方得如此所謂布帛精¶
麤不中數不鬻於市又如何自要濶得這處亦不可¶
曉(㝢/)¶
亞夫問宰我問短喪處曰此處聖人責之至嚴(植録云/聖人尋)¶
(常未嘗輕許人以仁/亦未嘗絶人以不仁)所謂予之不仁者便謂他之良¶
心已死了也前輩多以他無隱於聖人而取之蓋無¶
隱於聖人固是他好處然却不可以此而掩其不仁¶
之罪也(時舉/)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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飽食終日章¶
問飽食終日無所用心難矣哉心體本是運動不息若¶
頃刻間無所用之則邪僻之念便生聖人以為難矣¶
哉言其至危而難安也曰心若有用則心有所主只¶
㸔如今纔讀書心便主於讀書纔冩字心便主於冩¶
字若是悠悠蕩蕩未有不入於邪僻(賀孫/)¶
君子尚勇乎章¶
子路之勇夫子屢箴誨之是其勇多有未是處若知勇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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於義知大勇則不如此矣又其勇有見得到處便行¶
將去如事孔悝一事却是見不到蓋不以出公之立¶
為非觀其謂正名為迂斯可見矣(人傑○㽦録若是/勇於義已不仕季)¶
(氏/)¶
君子亦有惡乎章¶
問惡勇而無禮者惡果敢而窒者勇與果敢如何分曰¶
勇是以氣加人故易至於無禮果敢是率然敢為蓋¶
果敢而不窒則所為之事必當於理窒而不果敢則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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於理雖不通然亦未敢輕為惟果敢而窒者則不論¶
是非而率然妄作此聖人所以惡之也(時舉/)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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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子語類卷四十七¶